综上所述,宋代财政收支之浩大,苛捐杂税之繁多,财政分配之复杂,财权之集中,使宋代财经管理和监督的工作量大大增加。如果撇开分隶制、财政高度集权中央所增加的工作量不说,仅据宋代财政收入是唐四五倍,苛捐杂税名目是唐5倍来推断,那么宋财经工作量起码也有唐的5倍。接着我们再比较一下唐宋中央财经机构官吏的人员。据《旧唐书·职官二》记载,唐户部共有官吏73人,度支58人,比部50人;而《职官分纪》卷13《三部诸司属吏》记载真宗时期户部217人,度支182人,三勾院100人,都磨勘司34人,理欠司46人(后三者相加对比唐比部),显而易见,宋朝中央财经机构的官吏人数大致是唐3倍。
从以上工作量和官吏人数对比的情况看,宋中央财经工作量超出官吏人员所能承受的负荷,再加上“三司官吏积习依违,天下文牒,有经五七岁不为裁决者”[7],致使账籍大量积压。如端拱元年(988年),著作郎、直史馆罗处约就指出:“堆案盈几之籍,何尝能省览之乎?”[8]据嘉祐初统计,“三司簿书滞留者,自天禧以来,末账六百有四,明道以来,生事二百一十二万”[9]。其结果是“计账之繁,动盈几案,公家之利无益关防,徙事勾稽,空縻纸札”[10],“三司簿领堆积,吏缘为奸”[11]。(www.zuozong.com)
与中央情况相似,宋地方财经工作也是量大事杂,给管理和监督造成困难,不法之徙乘机舞弊作奸,以饱私囊。如州县“长官日困于应酬,财赋文书凡目既多,往往不暇详究,兼前后交承,首尾不相应,以至渗漏者甚多。或支数与收数不同,细数与总数有异;或上历支解而复收入己;或已解及数而涨数虚解;或以单子脱解而不上籍;或以钞脱解而不上历。似此之类,不一而足”[12]。又如《水心别集》卷11《经总制线》曰:“一制并出,色额以数十计。州县之所趁办者,本不过数条,瓜剖棋布,皆以分隶,一州则通判掌之,一路则提点刑狱督之。胥吏疲于磨算,属官倦于催放……上之取财,其多名若是,于是州县之所以诛求者,江、湖为月桩,两浙、福建为印板账,其名尤繁,其籍尤杂。上下焦然役役以度日月者五十年于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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