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看苏轼与佛印的一段趣话:
有一次,佛印在寺院清蒸一盘五柳鱼。刚好苏轼进来了。佛印想难为难为苏轼。正巧旁边有只磬,他就随手将鱼放在磬里。苏轼早已看见,装作不知。刚坐下就故意“唉”地叹了口气。佛印素知苏轼性格乐观,疑惑地问道:“太守,今天为何愁眉不展?”苏轼回答说:“唉,大和尚你有所不知,早上我想写副对联,谁知刚写好上联,下联就难住了,一直想不出,所以心烦啊!”佛印问:“不知上联是什么?”苏轼回答说:“上联是‘向阳门第春常在’。”佛印一听,心中好笑:这对联家家户户都贴烂了,他却拿来戏弄我,不知道苏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于是不动声色地说:“我来给你对吧,下联是‘积善人家庆有余’。”苏轼连呼:“啊呀,高才高才!原来你磬(庆)里有鱼(余)啊!快,拿出来吃吧。”佛印这才恍然大悟,乖乖地从磬里把鱼拿了出来。
“磬(庆)里有鱼(余)”,苏轼运用谐音双关,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,既无伤大雅,又达到了目的,可谓一箭双雕。“谐音双关”是隐语的一种。朱光潜说:“隐语用意义上的关联为比喻,用声音上的关联则为双关。”[1]谐音双关是隐语的一种。“磬”与“庆”谐音,“鱼”与“余”谐音,而意义是关联的。由此可见,苏轼实为隐语高手。(www.zuozong.com)
刘勰在《文心雕龙》中如此解释“隐语”:“遁词以隐事,谲譬以指事。”[2]朱光潜解释为:“用捉迷藏的游戏态度,把一件事先隐藏起来,只露出一些线索来,让人可以猜中所隐藏的是什么。”[3]相较声音上的关联,在意义上的关联的隐语,更为深奥一些,一篇文章表面所写的一些的意象或线索,并非作者真正要写的,只是“冰山一角”,实际隐藏了真正的意图和情感,需要寻出蛛丝马迹,挖掘出其真正内涵。
苏轼是隐语高手,在他的作品中使用了许多隐语,下面就以《赤壁赋》为例来加以阐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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