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丽伟
摘 要:中国戏曲表演艺术家梅兰芳舞台艺术的魅力是“美”字当先。这不仅表现在歌唱悠扬响亮,念白清脆动听,还表现在其身段的精妙华美。其中被世人尤为称道的是梅兰芳的手势,他在戏曲旦角手势上的继承与革新,彰显了中国美学的自然之美、中和之美、虚拟之美。梅兰芳的58种创新手势,延伸了旦角表演的内涵和外延,成为中国戏曲表演美学的宝贵财富。
关键词:梅兰芳 戏曲 手势 美学
一、引 言
俄罗斯绘画大师列宾曾说:“手是人的第二张面孔。”[1]在多达万种的身体语言中,手语的表现力最强。手语的姿态不仅能够传递出表现对象的身份、年龄、职业、性别、事件等客观存在,也能塑造“充满意蕴、充满情趣的感性世界”[2]。中国戏曲表演的基本功“五法”中排在首位的便是“手法”。京剧大师梅兰芳非常重视手势的意蕴表达,在向前人学习兰花指的基础上创新编排了58种旦角手势,让人觉得“情思起伏,波澜变化,仪态万千”。[3]前苏联剧评家欣赏过梅兰芳表演后坦言,“看了梅兰芳的种种手势,顿觉欧洲各国演员的手都是多余的了”。[4]梅兰芳的手势融合了中国古典美学的自然之美、中和之美、虚拟之美,延伸了旦角身段表演的内涵和外延,成为中国戏曲表演美学的宝贵财富。
二、自然之美
梅兰芳手势的自然之美既是对兰花的外在形态模仿,也是对兰花的生动趣味的展现。基于自然之境的观察、喜爱和模仿,梅兰芳创新编排了58种兰花指手势,每一种手势都能从自然花态中找到雏形。他又崇敬于兰花的生命律动和外柔内刚的意趣,使自然之生趣在他的手势中得以完美的呈现。梅兰芳的兰花指得法自然,承载自然,浑然一体,是其自然之美的内在原因。
1.兰花指溯源
旦角为什么要用兰花指?这一方面源自兰花的意象。兰花以其简约素雅的叶形,洁白细腻的花瓣,幽香淡雅的花蕊,成为中国文人诗文绘画的意象。孔子将兰花比喻为同心同德的美德,说:“同心之言,其嗅如兰。”李白有诗云:“孤兰生幽园,众草共芜没……若无清风吹,香气为谁发。”自屈原在《离骚》中吟出“余既滋兰之九畹兮”,以兰草比喻高尚的君子以后,两千多年来,中国对兰花可谓“情有千千结”。[5]中国古代把美文称为兰章,把情深意厚的好友称为金兰之交,可见兰花成为人间美好事物的象征。“梅兰芳从意象而造象,就是通过他的思维,结合他的修养,巧妙地选择方法,驱遣技术,妙用一切,从妙用而达到‘妙有’。”[6]
旦角使用兰花指的另一方面原因源自兰花的造型。兰花的花瓣有五六片,唇瓣对称,瓣身狭长,瓣尖略有弧度,好似女性的纤纤玉指;花瓣洁白莹润与女性的肤如凝脂如出一辙;兰花的淡淡幽香与女性的暗香浮动相得益彰。于是兰花高洁馨香的审美意象与青衣、花旦、刀马旦等饰演的女性指形巧妙地融合在一起,形成了文雅秀丽的旦角手势,梅兰芳将其命名为“兰花指”,可谓“以其姿势似兰花也,故所命之名亦一以兰花为依归”。[7]兰花指是旦角的典型手势,主要指形为“食指向外伸直,大拇指向掌心收拢,其余三指向掌心弯曲,以中指的指尖轻按在拇指的指尖上”。[8]
兰花指手势并非梅兰芳所创,但却是在梅兰芳长期的观察和舞台革新后而取得长足发展,形成艺术化的肢体语言。梅兰芳小时候学的是正工青衣戏,但早期青衣戏以唱功为主,不注重表演。“辛亥革命以后,观众的欣赏要求起了变化,不只是注重听,而且也注重看即注重表演了。”[9]梅兰芳师承了兰花指的基本手势,为加强旦角表演功力,他从现实生活中取材加工,并在原有兰花指的基础上进行了细化和美化,创新编排了58种兰花指手势,并给每个手势起了意蕴优美的名称,如“含苞”“初纂”“避风”“含香”“握蒂”“陨霜”“映日”“护蕊”“吐蕊”“伸萼”“迎风”“露滋”“醉红”“蝶损”“泛波”“雨润”“笑日”“舒瓣”“浮香”等。这些名称均与兰花相关,它们将自然之态与剧情和人物性格结合,使兰花指从内容到形式上都有了进一步的提升,焕发出新的美学意蕴。
2.生命律动是兰花指艺术形式的重要反映
兰花的造型是兰花指的模拟形状,这一造型是旦角静态的程式化的表达。兰花指仿佛是书几上的一盆兰花,静静的温婉动人;又仿佛是墙上的中国画,兰花一抹以澄怀。但是梅兰芳的兰花指呈现出生命律动的意味,嬉笑哀怒全在指尖。他的“花态”,又名搓手式,一手弯曲,另一手平放在手腹上,展现心里有事、如何是好和无可奈何之时的焦灼之态;“并蒂”又名拍手式,双手展开,手腕相抵,轻快地拍打,仿佛两只缠绕的兰花,展现人物的喜悦欢快或傻笑憨态。梅兰芳在《宇宙锋》中表演赵高之女殿上抗婚的那段傻笑时就很好地运用了并蒂手势。赵高之女强烈反对父亲将她作为攀附权贵的工具,她佯装疯疯癫癫,时拍手时笑,内心的抗争溢于言表。梅兰芳的“吐蕊”更是极具妙趣,拇指和食指直立相抵,其他三指弯曲,而母、食指的指尖却微微向外弯曲,仿佛是刚刚出头的嫩蕊,好奇、开心又有些娇羞地看着外面的世界,梅兰芳在《汾河湾》饰演柳迎春持金印时用的就是吐蕊的手势。梅兰芳善于观察,从生活细节中取材。同时他勤于思考,在生活基础上做了美化处理,使女性常规持物动作赏心悦目,使舞台表现力更加优雅。在《游园惊梦》一折的《皂罗袍》中,当梅兰芳饰演的杜丽娘唱到“荼蘼外烟丝醉软”时,他摆出兰花指新手势“护蕊”,使食指前指,其他指依次紧密弯曲,手腕轻轻摇动,活脱脱塑造出杜丽娘园中沉醉的美丽,使其好似醉酒后的美人,显得腰肢已经酥软。
梅兰芳的手势总能呈现出兰花的生命律动,给自然之美注入了活泉之水,这一点与中国古代画论“赋形出象,发于生意,得之自然”相得益彰。众所周知,梅兰芳早年时期就开始学习中国画,从画论中揣摩的题旨为他的舞台表演增加了生趣。中国古代思想家认为,大自然是一个活泼、律动的生命世界,天地万物的生命和生意是最值得欣赏的。人们在这种欣赏中,能够体验到人与万物一体的境界,从而得到极大的精神愉悦。[10]正如诗人华兹华斯所说:“一朵微小的花对于我可以唤起不能用眼泪表达出的那样深的思想。”[11]
3.外柔内刚是兰花指的形态特征
梅兰芳的手势除了呈现旦角的温婉端庄、美若孱水的一面,还寓有个性刚硬的特质。只不过这种个性刚硬的特质不够张扬,是一种沉郁内敛的筋骨。他的“耐寒”手势,也称虚指式、三点手,拇指向内微弯,其余四指伸直,中指略向前屈,整个手势都呈现出外柔内刚的气势。梅兰芳在其代表作《霸王别姬》中扮演虞姬,当唱到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”时用到“耐寒”手势。虞姬强忍着悲痛,抒发对项羽的爱恋,她拔剑自刎前的这句唱词和柔中带刚的“耐寒”手势,陡然增添了悲中坚韧的气息,与兰花的清丽脱俗和内敛的韧力一脉相承。
梅兰芳刚柔相济的手势是自然之美多元化的展示,也是人类生存样态的体现。艺术家与自然保持了和谐的关系,即外在自然(自然界)与内在自然(人作为生物体的自然存在和他的心理感受、需要、能力等等)在多种层次上相互交融。[12]因此“在万象纷呈之中显出一种愉快的动人的外在和谐,引人入胜”。[13]
三、中和之美
兰花指手势革新的过程具有中和之美。中和之美是中国古典美学中中正、平和、包容、合作、和谐之美。孔子认为“中庸之为德也,其至矣乎”。[14]意为中庸是一种最高的德行。“不偏之谓中,不易之谓庸。”通过研究这个事物可能的发展趋势,就其不及和过头两个极端之间找到适中合宜的地方。”[15]儒家的中庸思想也是中国古典美学的思想根基,中和之美强调艺术的收放自如,不过于激进,也不过于桎梏,在平衡中展现美的意蕴。在梅兰芳看来京剧已有千百年的传统积淀,早期的旦角表演多以歌唱和念白见长,手势较少。“修改起来就更得慎重,改要改的天衣无缝,让大家看不出一点痕迹来,不然的话,就一定会生硬、勉强。”[16]因而,梅兰芳的手势革新是缓缓改进的。一两处的手势调整似乎还不为观众注意,使观众在审美体验中潜移默化地接受了梅兰芳的新手势,润物细无声,让观众感到有些不同,似乎更美,但是整体的表演还是传统的风格。这种缓缓改进在观众心中培育了接纳和吸收的基础,待梅兰芳逐步增加新的手势,越积越多之时,观众已经适应这手势上的变革,并发觉梅兰芳的美还来源于他手势上的出神入化。
兰花指手势的审美趣味也趋向中和。首先是含蓄内敛之美。梅兰芳的手势怎样变革,都保持了含蓄内敛之美。这与他塑造的旦角身份有重大关系,他塑造的女性角色并不以“像女人”为至高境界,而是“要美观,方为合格”。[17]无论表现喜、醉、悲、雅等任何情状,他都以美为最高境界。这就要求在不同情状的表演中都不能过于写实,而是含蓄内敛地展现各自的情态,这也符合中国女性独有的古典之美。梅兰芳手势的含蓄内敛并没有束缚他的表演,其手势中藏着多重玄机。《宇宙锋》中当赵女愤懑地说“皇帝老官”时,梅兰芳采用了“斗芳”手势,该手势又称拱手式,右手在上,左手握拳在下。左手虚握,右手食指和拇指相抵,其他手指向外发散展开,好似盛开时节花朵竞相争艳。“斗芳”是中国女子禀报或尊敬长辈的程式化礼仪。赵女拜见皇帝时要行拜见礼,其内心却十分压抑,梅兰芳的“斗芳”手势将其展露无遗。又如梅兰芳的创新手势“垂丝”,观之形状,美不胜收。他从柳丝中吸收形态,手腕下垂,拇指与食指紧靠,其余三指呈扇面展开,顺势而下,仿佛柳丝轻垂,摇曳多姿。这是旦角叉腰时使用的手势,所以也称叉腰式。“垂丝”常用于花旦和武旦表演中。旦角如果写实叉腰,必定显出蛮横粗野之态,背离了梅兰芳对美的追求。“垂丝”便是含蓄内敛中显出嗔怒与娇俏之美,这与书法中讲求的“藏头护尾,力在字中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其次是和谐统一之美。和谐统一之美是中和之美的内在要求。中国儒家思想崇尚“天人合一”,人只有认识外部世界和人自身的内部世界,并遵循世界是有机整体的规律,才能与天和谐共生。“这种‘天人合一’重视的是国家和个体在外在活动和行为中与自然及社会相适应、合拍、协调和同一。”[18]梅兰芳深受中国儒家思想影响,他本人性格温厚谦和,不急不躁;他与中国戏曲艺人、“五四”新文人、政界人士、金融界人士等都能以礼相待、和谐共处;他还研习琴棋书画,博采众长,提高个人修养;他在戏曲表演上不拘泥于一行一工,唱念做打俱佳,传统剧目和古装新戏兼收。和谐统一的思想使梅兰芳完成了戏曲手势从继承到发展的自然过渡,也是他对中国戏曲艺术规律尊重的体现。
梅兰芳手势的革新依然遵循了天人合一的和谐之美思想,这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。首先,他对手势的革新并非颠覆式的彻底创新,而是在传统旦角手势的基础上针对人物的身份、年龄、情态、事件等做细微的调整,使其更具生机感和美感。如依旧保留兰花指的基本手势,又创编了“迎风”“醉红”“挹翠”“泛波”“蝶损”“双双”等手势,使这些手势依次用于虚指、提篮、持扇、弹泪、执笔、握手。其次,将自然之貌与人之情感巧妙结合,通过手势的造型之美呈现出天人合一的美感。如“雨润”手势,也称气指式,拇指和中指相触,呈圆弧状,食指直冲前方,无名指和小指微微弯曲。该手势整体呈现出雨滴浸润兰花后的挺拔、高贵而有生机的形象。《武家坡》是传统京剧《红鬃烈马》中的一折,在该剧中,在外征战18年的薛平贵与妻子王宝钏会面,两人的样貌早已不似当年。他佯装薛平贵之友,调戏宝钏,以试其节操。王宝钏义正辞严,戟指痛骂。梅兰芳饰演的王宝钏唱到“狠心的强盗”时,用“雨润”手势一指,这个手势是对薛平贵又爱又恨的气指,生气中带有指责。食指在前,其他指弧度柔美,如兰花待放,既有她内心的愤怒,也保持了曾经出身名门闺秀的雅致和高贵。一放一收,一怒一柔,一俗一雅,建立起和谐统一的艺术美感,为王宝钏人物的塑造增添了生机和内涵。
四、虚拟之美
虚拟性是中国京剧表演的重要特征之一。场上的一桌二椅,根据故事情境指代不同事物,它们在此出戏中是审案的桌椅,在彼出戏中就可能是河上的浮桥;演员执马鞭圆场、扬鞭、勒马即代表骑马,场上并无实际的马儿。推门、划船、过河、长途跋涉等舞台的意象全凭演员的身体表演塑造。因此,京剧的意象世界“主要依赖‘角’的唱、念、做、打的表演,特别依赖‘名角’的表演”。[19]名角的表演越精湛、灵动,越留出想象的空间,越能激发出京剧的意象世界,使观众在观赏美感和心理体验上得到双重满足。所以说京剧是表演的艺术,角在,意象世界在;角消,意象世界消。梅兰芳手势的妙处在于他虚拟化的表演。他将现实世界与想象世界贯通,把动作虚拟与情感真实融合,使“剧中人和观众精神交流,深入艺术创作的最深意趣”,[20]给观众带来丰富的意蕴和想象的愉悦。
梅兰芳手势的塑造是通过现实世界的观察,经过精简、加工、抽象和美化,使其保留现实世界的典型符号,又通过想象世界将其还原的过程。而这种还原并不是生活的真实,而是艺术的真实。梅兰芳对京剧的贡献是在艺术的真实基础上添加了美的真实。例如手势“含苞”,又名持信式,拇指和食指呈三角形尖状突起,其余三指依次弯曲向拇指靠拢,形成顶尖外圆之态,好似花苞在绽放前的蠢蠢欲动。梅兰芳只用两指的尖状捏合便形成了花苞之顶,其余手指的圆润包合就构成花苞之腹,想象精华都含在花苞之内,实现了花之实与手之虚的融合,再加上手指线条的圆曲和微微碰触的力道,使整个手势都充盈着美感的想象和精神的愉悦。京剧《御碑亭》中,浙江举人王有道之妻孟月华回娘家扫墓途中,因大雨滂沱,避雨御碑亭。然而途经此处的书生柳生春也入亭避雨,柳生春举止厚重,绝无冒犯,孟月华消除了担心。孟月华回家后将此事告知王有道之妹,不料妹妹在兄长回来后暗中告状,结果王有道因此休妻。梅兰芳饰演的孟月华手执休书时正用的是“含苞”手势,她是又气又委屈,想跟丈夫发作,自己又没有证据,内心里有无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,全都憋在心里。她的“含苞”手势既是执信的外在意象,也是内心里有苦说不出的内在意象。梅兰芳借“含苞”的抽象意象,传递出人物心理世界的情感和神韵,从而使审美的现实世界与想象世界实现了贯通。(www.zuozong.com)
五、结语
梅兰芳的旦角表演手势通过继承与创新,蕴含了中国古典美学精神。他从自然之物中提炼精华,探索灵动的生命趣味,使表演充满生机和意趣;他吸收儒家思想,在手势中循序渐进地改革,使手势含蓄内敛,显现天人合一的和谐之美;他善用虚拟化的手势表演,将现实世界与想象世界贯通,使动作虚拟与情感真实融合,为观众带来审美意蕴和想象的愉悦。梅兰芳的手势,是中国京剧表演史上很有独特韵味的珍贵财富。
(俞丽伟:中国传媒大学戏剧戏曲学博士)
【注释】
[1]朱跃生:《妙笔绘手 异彩纷呈——课文写“手”例谈》,《作文教学研究》2003年第5期。
[2]叶朗:《美在意象》,见叶朗主编:《意象》(第三期),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,第3页。
[3]宗白华:《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》,见林同华主编:《宗白华全集》(第二卷),安徽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,第328页。
[4]张缪子:《京戏发展略史》,上海大公报1951年版,第32页。
[5]何丽:《中国画的兰》,《大众文艺(理论)》2008年第9期。
[6]翁偶虹:《梅兰芳的意象美学意识》,见郭宇主编:《梅派艺术传习录》,中西书局2013年版。
[7]梁燕主编:《齐如山文集》(第二卷),河北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。
[8]万凤姝:《戏曲表演身段基本功教材》,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,第14页。
[9]张君秋:《梅兰芳先生的革新精神》,见郭宇主编:《梅派艺术传习录》,中西书局2013年版,第254页。
[10]叶朗、朱良志:《中国文化读本》,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年版,第62页。
[11]宗白华:《美学散步》,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,第13页。
[12]李泽厚:《新版中国古代思想史论》,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8年版,第254页。
[13]〔德〕黑格尔著,朱光潜译:《美学》(第一卷),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,第170页。
[14]北京大学哲学系中国哲学教研室:《中国哲学史》,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,第23页。
[15]〔德〕黑格尔著,朱光潜译:《美学》(第一卷),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,第170页。
[16]钮骠主编:《中国戏曲史教程》,文化艺术出版社2004年版,第209页。
[17]梁燕主编:《齐如山文集》(第二卷),河北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,第147页。
[18]李泽厚:《新版中国古代思想史论》,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8年版,第253页。
[19]叶朗、朱良志:《中国文化读本》,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年版,第241页。
[20]宗白华:《美学散步》,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,第77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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